每年高考结束后，语文作文的话题总是最热门的。

什么样的高考作文才是真正的好作文？ 8月初，《人物》在北京见到了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齐永祥。齐永祥今年58岁，头发已白了一半。他说话很风趣，喜欢问既智力又有趣的问题。在学校里，学生们喜欢叫他“齐老师”，他自己也叫他“齐爷”。他从1993年开始参加北京高考语文阅卷，至今已有30年。从数以百万计的高考卷子中，他看到了一代代学子无法自由表达自己的困境，并也看到了中国教育的偏差和不足。

他深入高中，与全国各地师生交谈，亲自制作了一百个问题的调查问卷。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探究孩子的高考作文为什么会写成这样？他们的高中语文教育出现了哪些问题？他还尝试通过高考作文要求的改变，让学生在高考作文中真实表达。这些变化带来了一些希望，但现实依然沉重。

30年来高考语文考级，他看到了怎样的现实？我们需要什么样的中文教育？怎样才能让孩子重新爱上中文呢？以下为齐永祥账号——

文字|丽贝卡

编辑金石

《高考机构》

我很早就参加了高考阅卷。我本科时学过历史。 1987年西北师范大学毕业后，我参加了甘肃高考历史阅卷。 1993年，我进入北京大学中文系，开始在北京参加中文高考阅卷。 2008年，北京大学中文系换届。我当时是北京大学本科教学副主任。当时谁负责本科教学，谁就负责评分。这成了我的工作，我每年都必须这样做。

我从当时的评分中发现，语文作文问题太严重了。《中国青年报》采访我的时候，我说现在的作文不能归入古今中外文体中的任何一类。其威力之大，只能称之为“高考式”。

2012年，北京高考作文是一篇材料作文，讲述了一位铁路工人在大山深处独自维护这样一条线路的故事。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。每天火车经过时，他都会向他吹口哨，并向火车敬礼。这是一个相当耸人听闻的小故事。

当时的作文作者考虑到了真人真事，孩子们有可写的东西。结果我们真的找不到好论文。他们写的无非就是老吉如何认真工作，如何恪守职责，如何感动世界。这是一组非常夸张的事情。

不少孩子甚至写道，20公里路段是他们负责的。来来回回的走着，无聊又孤独。他们不知道20公里有多远，说来回需要一天的时间。我们现在的孩子不会走路，也没有公里的概念。他认为从北京到广州有20公里。

所以那一年没有一篇完美的论文。

这让我们非常难过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？我们都认为问题很大。那一年我决定去中学看看。

按理说，我可以直接完成评分的事情了。我是大学老师，中学的事没必要插手。但我总觉得我有这个责任，说听起来好听，但如果听起来不好，我真的看不出来。下去之后我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，为什么孩子会这样写？

每周五下午北大没有课，我就去北京的中学调查。有的是城里的，有的是郊区的，有的是所谓的好学校，还有的是普通学校。有时我带着两位年轻教师，有时我一个人去与中学教学研究人员和教师以及高中生进行讨论。我告诉你我们希望你写什么样的作文，什么样的作文才是我们认为的好作文。

我告诉他们，你能写写你自己、写生活、写现实吗？我反复强调说实话，说实话，我希望写出这样的东西。我什至问过高中生这样一个问题：你喜欢你写的“高考式”作文吗？你想再读一遍你写的文章吗？学生们听后要么苦笑，要么摇头苦笑，然后说高考作文都是按照老师的要求写的，是一种怪异无聊的风格。他们根本不喜欢它，也羞于读第二遍。我说你们谁都不愿意再看一遍，但是我们每年连续十天读几万篇这样的作文。

事实上，老师不愿意这样教，孩子也不愿意这样写。然而，由于高考作文和评分被妖魔化，考生宁愿违背自己的意愿写下与自己无关的文字，也不愿流露自己的真实感受。

图源剧《少年派》

一点光

对于汉语学习来说，高考就像一个杠杆。既然允许撬，我就撬，引导孩子们走上正路。

比如套路问题，也是全国性的。最典型的就是所谓的两中两外四大名人，李白、杜甫、莎士比亚、拿破仑。反正我见到最多的两个老人就是鲁迅和莎士比亚。

我在上中学的时候就表达过这一点。被我“吓到”后，到了第二年，李白和杜甫都快绝迹了。我们突然感到很孤独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
当然，高考作文反映的问题还包括阅卷问题。

事实上，大家对分级都存在误解。他们认为评分是浪费人的生命。他们甚至不看评分，只要屏幕发出蜂鸣声就给出分数。我会向他们解释并让他们放心，评分老师仍在认真工作并正在阅读你的作文。不读是不可能的。

在北京，我们做了更详细的分级。每年高考阅卷期间，2013年高考结束后，我们复习了前三天的卷子，看看孩子们今年的作文题答得怎么样，好的答案是什么样的。我们需要寻找样本论文，并在寻找样本论文的过程中实现我们的想法。写得比较现实、有感情的，我很少说有思想，写得比较现实、比较人性化的，我会拿来作为标杆和典范，到时候作为示范。

图片来源电影《全城高考》

通过这个形式，至少中学生可以知道我们还是在认真做事的。我经常说这是一个误解。中学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你喜欢这种作文。我说我们其实是被动接受，而不是喜欢。

比如说吃的，按理说，你给我们的菜，从牛羊肉、猪肉串到海参、燕窝，应有尽有。我们是选吃的，但其实你们上的都是土豆、炸土豆、煮土豆。他还说我们喜欢土豆，因为我看不到别的东西，所以我只能在土豆中翻来覆去地采摘，弄得我胃不舒服。

后来从2014年开始，北京华文高考试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。大作文分为两部分，一是叙述，二是讨论。满分10分，满分60分，制作了一篇微文。微写作分为三个话题，大致来说，一是讨论，一是抒情，一是叙事。

第一年参加考试的时候我是反对的。我说微文只有10分，需要复习两遍。双评的老师怕超过门槛，不敢打得太低或太高，就打到中间，六七分，比较安全。当我这么说时，没有任何区别。另外，我也不确定10分题、200字学生会写什么。

我们很高兴第一年就通过了考试。因为他敢写，反正就是10分了。

后来我分析了孩子的心理，发现北京的孩子压力没那么大，尤其是理科生。只要是好学生，上好学校问题不大。我猜这些孩子想想，就只有10分。你至少得给我6分。如果是4分我就不会了。相反，大家都写得很好。

第一年考试的题目我还记得很清楚。有一个问题让你告诉我你在高中学习中文的经历。有一个问题要求你写一段话来纪念你的18 岁生日。这显然是抒情的。还有一个问题是每年高考的时候都会问家长的。我会送你去参加考试，但你堵车了，让你写下你是否认为父母应该送你去参加考试。

我们给出了很多满分。孩子们放下心来，冒着生命危险，写下了自己的真实感受。比如有人写了自己的汉语经历，写了三字经。他们说学中文要讲究文字、讲究练习、讲究教材、讲究生活。他们各方面都写的很好，我们给了满分。

但也有一些孩子非常擅长写作。他说，汉语如歌，汉语如山泉，汉语如潺潺流水，汉语滋润我的心。不管怎样，说了这么多，我喜欢中文。我们当时讨论过，有的老师给了满分。但我说3分。一位老师与我争论。她说如果齐先生是你的儿子，你会给他打多少分？我说他是我儿子，我会给他两分。

她说为什么？文章写得非常优美，句子也非常流畅。我说我们应该请他谈谈他学习中文的经历，他说了很多。你可以用数学、美术、体育来代替语文。你可以再读一遍并尝试一下。结果老师看了才明白，孩子只是写了几个漂亮的字，实际上什么也没说。这是典型的高考风格。如果你应用这些东西，我们会给他一个很低的分数。

当我写自己18 岁的生活时，一个孩子写了一些感觉像是蒙太奇的东西。他说我每天在上学的路上来回走，张大爷的狗已经很老了，邻居家的小女孩才上初中，还没长大。看起来不错。棺材被摊开，无数次地打开和关闭。我意识到我也18岁了。

这篇文章引起了一些争议。我说这就是写作高手。他没有直接说我是如何长大到18岁的，但一些蒙太奇镜头反映出我也长大了。

总之，那段时间我一直说，微写作让我们看到了一点希望。虽然很悲观，但我们还是看到了一点曙光。

图源剧《少年派》

“拐杖”

不幸的是，这些变化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
到了2016年，大家对微写作有了一些新的想法。中学老师又开始为孩子寻找方法论，微写作变成了知识问答。我很少写抒情诗。我要么写一个论点，要么写一个叙述。我分几步写。我写第一点、第二点、第三点，然后就写死了。

只是老师的限制太多了。

我经常举一个例子。我们2015年的作文题目是《假如我与心中的英雄生活一天》，一篇记叙文。资料中举出了杜甫、文天祥、岳飞等英雄人物的例子。 6月7日考试结束后，我们就去了考场。在我们看论文之前，我告诉老师我们应该先讨论什么是英雄，树立英雄的概念。

我说，如果考生写杜甫、文天祥、岳飞，当然没问题，他是英雄。如果他写的不是这些材料，他会被视为英雄吗？他写道，他的父亲是英雄，这算吗？他写《熊2》或《铁臂阿童木》算不算？我说如果他写的主角对他有某种刺激，对他有一定的影响，那么这个大概应该算吧。

结果，在评分的过程中，我发现我的努力都白费了。很少有学生写材料以外的人物。这是老师说的，不要乱写，不要超出材料。他只好写岳飞、文天祥、杜甫。

这导致了组合物均匀性的严重问题。过去，每年感动中国的十大人物在作文中大量出现。有一年，出现了一位“最美丽的母亲”。看了一上午的高考卷子，二十、三十篇文章里的字不少。大多数人都在谈论“最美的妈妈”。

我当然明白。学生们现在有两根拐杖，一根是家长的，一根是学校的。如果孩子被夹在中间，他就不会掉到地上。我总是告诉他把拐杖拿掉。人们担心他脱下来会摔倒，所以不敢脱，只是把他扶了过来。无论是在孩子的学习中，还是在生活中，都是如此。

2013年我还做了一个问卷，共100个问题，发放了5000份，看看问题出在哪里。

问卷中的一个问题是，参加高考时，你敢于表达自己的真实观点或写下身边的人和事吗？在2000多份问卷中，只有20%的学生表示敢。这个结果极其不理想，与目前高考作文的情况非常吻合。

在这个问题的原因中，近60%的学生回答是“为了分数而说谎”。他们不敢写身边真实的人和事。他们担心说真话会得低分，变成了考试作文。 “诈骗”的罪魁祸首。

我去研究的时候发现，很多中学生的日常日记比考试作文还要好。日记里有他们自己的文字和故事，流露出他们的真实感受。一进考场，他们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。究其原因，大概与语文老师重视作文的主旋律、升华、高境界、高目标有关。孩子们板着脸，像“小大人”一样，讲着与自己无关的“大道理”。这让我们感到焦虑和悲伤。一个十六、十七岁还没离开学校的孩子，世界观能有多成熟呢？高大全典型事件到底有多少？作品可以升华到什么程度？

如果你能写下你的所想、所见所闻、你的喜怒哀乐，并谈论一些经历和感受，并且使文字流畅，那么这就是一篇好作文。

考生机械性的准备和单调死板的命题往往是相辅相成的。以现代阅读为例。选完一篇文章后，日常模拟测试也是如此。散文家首先要进行筛选和加工，排除原作者的生僻字、语法错误、语义重复等写作中的问题。文章中超出中学生理解范围的部分也有必要删除。结果有两种：一是原作者的文章本来就有很多错误，他改正了；二是把一篇本来特色鲜明、充满活力的文章，改得圆滑流畅、文笔流畅、文笔流畅，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寻找可能存在的问题和可以借鉴的点。

最终的结果是，名义上考“阅读理解”，但实际上考生不用阅读也能“理解”，因为答案就在纸上，并不是通过阅读和思考得到的。考生只要掌握答题方法，就能猜对70-80%。这使得中学现代语文教学更倾向于把握评分点、寻找关键词和句子、撰写有条理的答案。

不仅如此，无论是中学老师还是考生，都时刻为考生着想，时刻担心自己答不出来问题。他们有意无意地设置线索，或明或暗地提供引导和暗示。作文最认真的就是老师为学生准备了大量的作文材料。这也是虚假、刻板、套路作品泛滥的重要原因。

因此，在作文试题的制定中，如何引导考生表达自己的真实感受，如何在复习时保护说真话的考生的利益，是需要讨论的严肃而紧迫的问题。

图片来源电影《全城高考》

兴趣与基础

我高考的时候，我的作文居然跑题了。我们当时也有一种焦虑，不想高考作文出错。而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，对高考的期望就更高了，因为我是农民的孩子，我要靠这把锤子去寻找食物。因为我的作文不及格，所以我不敢报考高考中文系。我报考了历史系，又用了10年的时间，流浪到了北大中文系。

我们这一代人的汉语知识其实很不正规。我高三才学汉语拼音，我的语文教育失败了吗？我认为事实恰恰相反。

从我记事起，我就从身边的长辈口中听到过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，比如《上古鬼经》、《圆豆子和平豆子》、《马大石二六三歌》等等，激发了我对神鬼的热爱。以及及时探索一切事物的愿望。这恐怕是看动画片长大的孩子们无法理解和感知的。

汉语本质上是语言、文学、文化、社会和生活的结合体。这种野蛮的学习环境，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都处于半饥饿状态的生活，成了我的语文课。

当时我的老师是村里的老师爷爷齐润江。他的讲座非常有趣。他给我们读了文字，他的声音充满了情感。有一段路段，两姐妹在风雪中失散。他在那里喊道：“我们要在夏天这么做。”我感觉暴风雨即将来临。这样的老师才是最好的老师。他具有传染性，可以感染课堂上的学生，也可以感染学生读书。

还有我的高中语文老师高平老师，他长得又帅又帅。我模仿他写的每一个字。这些老师是我长期对语文课产生兴趣的最大推动者。没有他们，我对中文和文学一点兴趣也没有。感兴趣的。

因此，兴趣对于学习汉语非常重要。

中学语文除了兴趣之外，最重要的是基础。我在北京大学教一年级学生，但他们到大学后汉语水平并不理想。文科生不知道怎么写论文。他们无法把一件事解释清楚，话绕来绕去，却无法切中要害。理科生甚至无法写下所有的实验步骤。

这是因为中学语文教育不注重基础。首先是词句基础。词语和句子的基础是一切。在单词和句子的基础上，能否写出一个好句子或一个好段落，然后从段落中重构一个段落。文章。慢慢地，就像先有叶子，然后有树枝，最后形成一棵树。我们学习外语时也是如此。如果你的词汇量超过10,000，理解课文就会容易得多。现在是写作文的时候了。孩子们虽然反复写，但不注意字，也不知道如何换字。

还有一个基础就是你要有积累能力。你要从一点点积累更多，你要记住它。现在的孩子很富裕，字典都买了。但如果你不记住它，它就不是你的。当你学到一些东西时，坚持下去并使用它。用与不用不是你的，是你每天的积累。

我在2013年发出的问卷中的另一个问题是，你在中学读过一本、三本还是五本以上的小说吗？这让我们很震惊。几乎1/3 的孩子从未读完任何一本书。高中小说都没读完，怎么能写出好作文呢？这怎么可能？

过去，我也曾呼吁在中文试卷中增加一个问题。如果有困难，我们必须非常严格地给分。如果你不能很好地回答，你将不会得到分数。让我们体现出这个读书有广度、有深度、有思考、有强烈理解力的孩子。但它也没有发生。

对于构图来说，观察能力也很重要。汉语存在于日常生活中，仅仅在课堂上学好汉语是不可能的。

在北京有一年的作文，题为《北京的象征》。很多学生写了鸟巢和水立方。他说，鸟巢像鸟巢，水立方是方形的。这对你来说重要吗？他无语了。你说北京没有一个孩子没去过鸟巢水立方。如果他不遵守这一点，他的访问就白费了。北京也有地铁。郑州也有地铁。全国有多少个城市有地铁？那么北京地铁有什么特点呢？你必须观察。如果你不观察，你就无法写作，对吗？

下一个层次是思考和想象的能力。你如何用自己的加工、想象、夸张来描述现实的事物来回答这个问题？

现在的学生总是说我没有典型的故事。所谓典型的故事就是从车里救出一个小孩，或者在洪水中从树上救出一个老人。他认为，这些都是典型的英雄故事。但其实，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有故事，只是他不认为那是故事。

我说你十七岁、十八岁的时候，就没有什么你觉得有趣的事情吗？肯定有，但他认为这并不典型。老师同意我写的吗？我的文章能证明这个观点吗？事实上这是可能的。

比如，疫情前两年写作文时，很多学生写的是抗击疫情，只写医生和护士。他的父母不是医生或护士。他不知道医院里正在做什么。他只能在电视和报纸上读到几句话。我在网上看到的，就自己编的。看起来肯定不是这样的。

我问你，你能写一下你家楼下的保安也在抗击疫情吗？写写疫情期间宅在家里上网课的感受。你能写下你自己的想法和一些真实的感受吗？他觉得这样可以写吗？他觉得不写医生护士就不会典型，不会感人，但如果写医生护士，也不会感人，因为他没有经历过。

我总是说我们应该有单独的作文教学。除了教会孩子基本的作文结构和作文技巧外，还应该教会他们观察社会和生活的眼睛，教会他们面对现实和未来的想象力，教会他们认识社会和评价事物的批判性思维，教会他们发现问题、分析问题、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
图源剧《少年派》

又爱上中文了

今年河南满分作文出来后，我在朋友圈说这篇文章不是好文章，不会长久。我个人认为这不是一篇好文章，而是又一个夸张、虚假的东西。只是以前写的是李白、杜甫、莎士比亚、拿破仑，现在都是国外来的生物学家、语言学家、人类学家，几个陌生的人把老师吓坏了。

这样的文章不应该给满分。这样的走向令人担忧。因此，语言或构图的改变需要大家行动起来。就像一个轮子，从学生到老师，从命题评分到招生等等，如果轮子不动，你推不动，就很难解决。因此，如果孩子在作文中不断说谎，不能只怪他。这是社会责任。

以前我们在大学时都非常自豪，都想为什么中学的教学这么差。校长为食物做他所做的事，老师为食物做他所做的事。后来我们发现校长也有好主意，老师也有好主意，但中学的KPI是高考。高考的时候你必须要表现出来。只有通过了高考，你才算学得好。如果你没有考上高考，你学习再好也无济于事。汉语在这样的推动下就变形了，因为衡量好与坏的标准是歪的。

我去浙江中学宣传招生，和校长聊天。我说中文那么重要，你为什么不重视中文呢？他说齐老师，我们还真不理他。我说为什么？他说我给你算一下。孩子到了高三，数学就有点弱了。他集中复习了一年，拿到5分完全没有问题。但孩子语文考试本来可以考120分，但努力学习一年，还是考了115分，有可能。尤其是作文，他本来可以考40分，但他努力练习，得到了42分，甚至39分。

所以他说我们作文有三个字叫“别添乱”，这导致很多孩子基本放弃了语文。

但我们发现其中有一定比例的儿童，差不多15%。我称他们为中文顽固分子，无论文科还是理科，他们就是喜欢中文。事实上，他学习很好，读了很多书，思维能力也很强，但在高考中，他们的成绩与学习成绩一般的孩子相差并不多。因为语文不像数学，是用竞赛题来决定竞赛的级别。汉语中没有这样的东西，所以学得好的孩子无法表现出来，学习汉语的积极性就受到很大挫伤。

事实上，我们对这些孩子感到非常遗憾。我们需要思考，语文作为一门人人必学的重要课程，能否辜负这些对语文感兴趣的学生，能否充分调动学生原有的兴趣，激发新的兴趣？从我十年前的调查结果来看，这条路还很长。

所以在北大，我们也在做一些尝试，比如把语文作为大学的选修课来推广。我们希望改变大学对中学中文的固定看法，看看学生们是否能重新喜欢我们的文化和中文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我们也在努力摆脱大家对单一答案的看法。在中学，很多答案只有一个答案。在大学里，答案非常丰富。我们会在大学重新教授很多中学学过的诗歌来改变这种看法。对中文的刻板印象是因为很多孩子对中文有一些仇恨，不愿意学中文。

此外，还给他们一些作业。写一篇关于某事的作文。全心全意地写作。不要用高考的风格来写。我们希望学生能够在大学一年级或二年级学习这门课程。在练习写作能力的同时，他们可以改变中学时期对语文的固定看法，发现语文很有趣，可以发挥这样的作用。一点点帮助，我们就很满意了。

有些大学老师很放荡，很容易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中学。你派来的人是谁？文科生不喜欢写论文，理科生不喜欢做实验。但仅仅批评并不能解决问题。我们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尝试做出一些改变，哪怕好一点，就像我说的，哪怕希望渺茫，那也是希望。

用户评论

高考作文判30年？太夸张了吧！老师都是有经验的，怎么会判错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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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说“30年”可能有点夸张，但作文评分确实有主观性，每个老师的标准可能都不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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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标题有点耸人听闻，高考作文评分标准应该公开透明，才能让学生和家长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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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作文30年，是老师在感慨教育的现状吗？还是在表达对学生的期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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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文评分确实很重要，但也别把它看得太重，毕竟人生不止高考这一条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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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文老师的真言值得我们深思，作文不仅仅是语言表达，更应该有思想和深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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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年，漫长的时间，高考作文究竟能影响我们多少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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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的真言，应该是希望学生能认真思考，写出有意义的作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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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作文判30年，这背后反映的是教育体制的弊端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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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文评分的标准到底是什么？老师的“真言”能给我们一些启发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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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的真言，应该不仅仅是关于作文，更是对人生的感悟和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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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作文很重要，但更重要的是学生的学习态度和人生价值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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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年，一个人的青春，高考作文到底能决定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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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文老师的真言，应该帮助学生理解作文的意义，而不是仅仅追求分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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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作文应该关注学生的个性和思考，而不是一味追求规范和模式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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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的真言，应该帮助学生发现写作的乐趣，而不是让学生感到压力和负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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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作文是学生展现自我的一种方式，应该鼓励学生自由表达，展现个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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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年，老师的真言值得我们反思，我们应该如何看待高考作文的意义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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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文评分应该更加多元化，不应该只关注语法和文采，更应该关注学生的思想和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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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文老师的真言，应该帮助学生理解作文的价值，让作文成为他们表达思想的工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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